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卓文君

宋代劉筠詩云：「詠絮才無對，聞琴意始真。」(〈前檻十二韻〉)，謝道蘊縱有詩才，姻緣終依媒妁父命，夫婿無匹亦無可如何；卓文君聞琴知音，自主離家，私奔司馬相如，慧眼擇配還疑似「設計父親」，不得不說是另一番奇女子創舉。 文君、相如之事，在唐詩裡被歌詠傳誦為美事佳話，詩人不太在意她「私奔」的違禮問題。直到明清之後，禮教漸嚴，人們才開始從「家務事」認真思考文君這女兒怎可擅自離家出走？！在小說、戲曲裡，對於此番家庭衝突有各種版本的展演，蔚為大觀。文學家李贄、馮夢龍等人也都曾對卓文君之事發表過經典議論。

此單元為你挑選的素材，包括對於卓文君最早的正史記載，司馬遷雖把她的故事收在長長的「司馬相如傳」裡的一段，但細讀之，已可感此女不同於一般逆來順受者的特質。至《西京雜記》記載，面對新婚經濟困境而「當罏賣酒」的提議竟是由女兒刻意提出「以恥王孫(卓父)」，實在是個任性而有手段的女兒哪！馮夢龍把卓文君故事收在其中一篇擬話本(〈俞仲舉〉)的「頭回」(入話、楔子)，由文言而白話，女兒、父親的心思都有了更詳細的文字線索，細讀對照，妳可以找找這個版本書寫下的卓文君，又與《史記》、《西京雜記》的形象有何承繼與調整？甚至可以推敲看看，其中「多出來」的部分，又是汲取吸納了哪些文化元素而來的呢？

最後附上魯迅現代小說〈傷逝〉，同樣是談女兒為愛離家走天涯的故事，雖然一古一今，甚至子君有了一定程度的「現代思想」，但似乎她邁出家庭的步子竟不若古早的卓文君順遂？其間困住、拘綁她的侷限是什麼呢？若妳對此有興趣，可以搜尋關鍵詞「娜拉出走」，當可找到更多相關討論。

【論文】父女過招—談文君女兒心計 ∣ 李佩蓉